炭烤虾

一枚见见哒小女孩

春景医院

凌睿x王越


人设背景有改动!


俊哲宇宙产物👿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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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春景



“您儿子的病情已经拖了半年多了,就算现在立马手术也挽回不了什么。你们当初不给他及时的住院观察,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们不作为?”



“什么叫我们不让他住院?住院要花多少钱呐!半年多要花多少钱在住院上你们知道吗?!我哪里有钱给他住?你们是拿手术刀的,治病救人哒!你们说他没救就是没救,我们小老百姓知道什么呀!”



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我们还会骗你吗?”



“谁知道你们有没有骗人撒谎,明知道我们没钱还给他用这么贵的药,还要做手术,不就是一个肾脏手术至于要这么多钱吗?!”



“阿姨,这是癌症,不是什么普通手术!本来早期发现,及时治疗是可以有希望康复的!您当时不同意做手术现在反过来怪我们吗?”



“我儿子才30岁!天杀的医院啊!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畜生!他还是个年轻的爸爸啊!”



“阿姨您别激动,有话好好说!”



“……你们,你们这群杀人凶手…………我的儿子…………我要你们……你们偿我儿子的命来啊!”



“阿姨!刀放下……哎!”



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又糊眼,走廊里寂静无声,偶有护士推着车子呼啸而过,慌乱迷惘如在阴阳交界处行走。



没来到这里时,每个医生都觉得自己干的是白衣天使的工作。



说出去也是骄傲的称:“在死神手里抢人,与无常一较高下。”



在外人看来,也的确如此。



直到看见无数的死别,无数的噩梦,无数血腥而又不可避免的场面,才了解:



世界上只有一种病,就是穷病。



你接受的了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咽气的画面吗?他可能是你的一个邻居,一个熟人,或者哪怕是一个陌生人。



他进来的时候给你交代病情,住院观察的时候和你聊天说话,他的家人感谢你,他自己也拿你当成最后的稻草。



可能他还会请你吃饭,送你礼物,不敢真心假意,你们曾经很熟悉。



然后他就死了。他的家人痛哭流涕,他的亲朋哀恸无比,你在一旁看着,像个局外人。



可是你应该能救的了他的不是吗?



或许,你当然会想,如果我再努力些,他是不是不会死?



凌睿从来没有因为谁的死亡而畏惧过,他有过迷惘有过失落有过不知所措,但是头一次经历绝望。



春景医院,他父亲在这个医院工作了三十年。



凌睿是在这个医院出生的。他一毕业,也来到这个医院实习。从实习到转正,干了十年。这里所有人都很支持他,喜欢他。



春景,春景。



自打他的父亲死后,官司就不了了之了。本来就是莫须有的污蔑,搜证结束了,举报揭发也结束了,什么都没有,那些谣言构不成任何事情。



可是他的父亲永远回不来了。



凌睿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,那还是个寒冷的冬天,外面飘着雪花,腊月初八,多好的兆头啊。



他是父亲的主治医生。



他没能抢救过来他的父亲。



紧绷的,颤抖的,凌睿下刀的手抖的厉害。



凌院长似乎恢复了些意识,摸索着抓住凌睿戴着手套的手。



凌睿依稀记得,他当时怕的想哭。



凌爸爸好像很放心他,氧气罩下的嘴角还扬了一下。



他拍了拍儿子的手。好像像小时候一样摸他的头安慰他,这样凌睿会不那么难过一些。



可是没有用了,凌睿连身边助手阻止的声音都听不见。



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的时候,他意识模糊,只知道自己要做手术,可是,做手术的人已经没有生息了。



被父亲摸过的手抖的厉害,下了手术台也没有止住。



他在父亲走后的又一台手术里,失误了。准确来说,这也不是他的问题。



那同样是一个孩子的父亲,外科手术,腿被卷进了车底,凌睿正在清洗他的伤口,做全检的报告却显示他的内部腹腔出现阴影。



凌睿流了很多汗。病人打了麻醉,绝望的告诉他,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。一年前家里人带他来过春景检查,那个时候的阴影面积还没有那么大,医生说有早期的风险,但是不确定是恶性还是良性,他们没有当一回事,拿了点药就回家了。



他说他记得,当时的老医生苦口婆心的劝他们留院观察,可是他也没办法啊,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他在厂子里干活,少一个小时就是很多钱。最终还是没有听劝。



凌睿拿着手术刀,错愕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捂着腿告诉他,自己没救了。



医生啊,我这是工伤,厂子里会给赔偿的。



但是这也不够治病的啊……就算了吧?



凌睿有些迷糊,什么叫算了吧?



算了干什么?你不想活了?



凌睿手抖的厉害,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个四五十的大叔,他不看资料都不会知道,这个男人才刚刚三十岁。



他那双布满细纹的眼眶瞪着他,眼珠突兀,灰败的目光慑人。




凌睿说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




凌医生,我要是死了,厂里会给我报销抚恤金吗?




凌睿茫然的想,我怎么知道?




为什么要死?




然后就是混乱,一通混乱,有人喊凌医生你怎么了?有人按着病人说你不要激动!有人来扶他,可凌睿觉得身子沉的很,他好像起不来了,不一定哪一刻就被狠狠拽下去了。




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。




我救不了你……




病人家属似乎不能接受癌症晚期的事实,来闹了很多次,凌睿在手术台上倒下,这在整个春景都传开了,医闹的严重性已经到了拿刀砍人的地步,听说凌医生受伤了?他也会发疯吗?




凌睿手部神经被切断,右手基本废了,做主治医师更是妄想。




院里的领导很头疼,凌睿是老院长留下的根,这可怎么安排?



神经科的副主任狠狠的叹气,哀叹老院长留下这么一个麻烦事。



说话的声音不小,凌睿当然能听见。



可他又能怎么办?不干了?那他还能去哪里?



还有妈妈呢,妈妈怎么办?



自打这以后,凌睿每次来上班,看见春景两个字,就是一阵恶寒,总觉得冷风阵阵,阴嗖嗖的,待久了就觉得渗人。



后来妈妈住院了,春景安排很好的病房给她住,说是要好好照顾她。凌睿听见了,害怕的不得了。



春景医院像是会吃人一样,夺走他的父亲,夺走他的事业,现在妈妈也住进来了!



凌睿辞了职,每个星期来医院看妈妈一次,家里的房子卖了,凌睿在小胡同里租了一个二层门面,上面很宽敞能住人,下面能开店做生意。他没有想好要做什么,思来想去,他还是只能从事一些相关的行业,毕竟他除了一身医术就没有别的长处了。




没过一个月,妈妈也走了,凌睿和春景医院最后的联系,就停在他去签字带妈妈走的时候。




然后他就隐身在了七拐八弯的小胡同里,好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。只有破败肮脏的小胡同里的一个心善的诊所大夫,再没有主刀医师凌睿。




他极力把自己从过去撕出来,连根带血他也不在乎,可是他照样不适应这个狭窄的小诊所,肮脏的地面、闪着色情灯光的低等发廊、半夜老是贴到他身上扒不开的暴露女人、街头巷尾的吵闹喧哗……




他以前没有住过这种地方,现在住了,依旧不可置信这世上有那么多无理取闹的闲事。他的公子性格还在,郁郁寡欢是每天晚上必有的常态。




有的时候,房间里的酒瓶子能堆满一整个地板。




有的时候,他看着无忧无虑吃东西的老大,也会忽然觉得这猫比自己还可怜,暗暗决定自己死了也得带着它走。




有的时候,他看着街口拦住各种男人的小姐,有人拒绝,有人嬉笑的半迁半就走进去,他就一阵心头火起,酒瓶子对着发廊门口就扔下楼去。




半夜了,也砸不了多远,没人给他一个反应,顶多一些近邻睡梦中惊醒,破口大骂几句。他全都听不见。




他是医生,医不了自己;他知识渊博,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。




直到王越的出现,直到那天看见王越……




那天他被一个“惯犯”拦住,那女人几乎成了街头巷尾其他女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,画着劣质的大浓妆,抽着煊赫门整天烟雾缭绕,看上哪个过路的男人就直接上前去勾人家腰带往屋里拽,她体格风骚、风韵犹存,也很有一番手段,很少有男人拒绝她的美意。



她一看见关门回家的凌睿,俩眼冒着精光,没骨头似的往街上走,没几步就贴在凌睿怀里。凌睿吓了一跳,连忙去推开她,想着拒绝的话,那女人直接把一对巨乳搁在他胳膊上蹭!



凌睿:“!!!”




他委婉的保持了点距离:“不好意思,我真不是有钱人,你该换个对象。”




那女人脸色立马就变了,眼神变得不屑,卡纹的大红唇张嘴啐了一口:“呸!侬个烂疮的东西,老娘不爽侬很久了!伐要面孔啊啥宁都想搞侬!当老娘白痴啊!侬洁身自好也看看地方好伐?这里是十八大道,青竹胡同!谁不知道我罗天香的名头?在这几条街都是出了名得!上次拦你一次你不给趣,这次你还是这幅老样子,怎么?你的少爷脾气没地方搁了?谁不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?你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啊?!”




凌睿脸色铁青,街坊邻居都探头看热闹,更有甚者瓜子都嗑起来了,杂言碎语传进凌睿耳朵里,比主任的叹息还要尖锐一万倍。




是了,这是市里有名的三不管地带,在这的有几个不染纤尘的贵人?连他凌睿也是个恶贯满盈的。




你不高洁,你与地痞、妓女共处一地。




你也是个垃圾啊……




凌睿拳头越攥越紧,女人尖锐犀利的恶言恶语还在滔滔不绝,他什么也看不见,却无意识举起拳来。




又被一个温和的力道紧紧攥住。




凌睿转开目光,聚焦到清晰的光景,只见一个略矮他一点的男人皱眉劝着道:“兄弟,犯不上。”




这男人穿着牛仔布的外套,内衬一个白色T恤。朴素的灰色运动裤,一双中规中矩的白色球鞋,用世界上最坚韧的目光看着他。




凌睿怔住了。




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大个子,两人眉宇间有些相似,那人却目光散乱,没有固定焦点,在原地不动的时候还在无意识的晃动身体。




初步看出这人应该是低能儿。




握住凌睿的手没有松开,这双手的主人却转身冲那个变本加厉、骂的更为不堪的女人道:“别撒泼了,想挨打就继续,别以为我不敢打你!”




那女人眼睛一瞪,看着面前的男人,怒发冲冠的指着他:“你!你……你们!”




那男人却没有理会他,拽着凌睿硬是把人拉走了,身后的大个子默默跟着他们,三个人一路没有说一句话。




终于走出了那条街,凌睿的手才被放开。




男人转身来叹了口气,凌睿注意到他脸上一颗小小的痣,长的很是地方,小小的一颗,眼下也有。




一双眼睛平静又柔和的,用坚忍的目光注视他。




凌睿被他看的心虚了,低头小声道“谢谢了。”




对面的人摆摆手,只说道:“没事,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婆子,那话听一耳朵就行了,别往心里搁。”




想起女人的话,凌睿又是一阵拳头紧攥。




“我叫王越,在信誉路那边住,开理发店的,”王越伸出手,灿烂一笑,“你就是凌睿吧,听说过你,你给老人家看病一直不收钱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


王越笑出的一口大白牙晃了凌睿的眼,他楞楞的伸出手回握了一下,把王越这两个字在嘴里滚了几遍,没琢磨出是哪个yue字。不过没等反应过来,王越身后的大个子男人突然嚷道:“弟!弟!四点……四点了!”




他把戴着手表的胳膊往王越眼前伸,王越抓住他一看,无奈道:“马上就五点了,你怎么看的啊哥……”




转过头对着凌睿笑笑,王越抓着身后的人道:“那先走了,以后再见!”




信誉路隔了三条街呢,王越看见辆公交车,顺手就上去了,搁这玻璃门冲凌睿挥了挥手。




凌睿连忙举起手挥了起来,直到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,王越的脸却刻在脑海里。




黑头发,黑眼睛,直直的鼻梁,粉嫩的嘴巴,小巴掌脸。




王越长得挺好看的。




带着这么个糊涂的念头,凌睿浑浑噩噩给老大买了包猫粮,晕乎乎回了家。




老大还不知道铲屎官怎么了,以为他出去一趟人傻了,吃猫粮吃的飞快,可能是预备着出去找下家。




凌睿没空管他,他脑子里全是那张脸,越想越好看,越看越漂亮,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有多变态,对着一张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犯花痴。




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对吧,好比他今天离堕落放肆的地狱只有一个鞋尖那么远了,好像下一秒他什么都放弃了,可是现在他感觉他还能推开一百零八个罗天香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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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前情介绍也这么多啊!我自己都没想到啊哇靠!😭😭😭



过年了真的好多事,也不知道会不会烂尾……肯定不会的对吧!😖😖😖😏



但是最近又想开民国坑😒我个鸽王!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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